续谱思馍

【忘羡】醉里吴音相媚好 第五章

竟然连续三天更新了，快夸一下我（泥垢

*原著向蓝二哥哥视角
*cp随原著，ooc写手，慎入

末尾很想搞一点事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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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打完招呼就笑嘻嘻地凑到蓝忘机旁边坐下，手臂作势要搭上人的肩膀，却被拦在了半空。

“你的座位在对面。”蓝忘机冷冷地说道。

“我知道，这不是先跟忘机兄打个招呼嘛。”魏无羡被拦了也不尴尬，依旧笑着。

“招呼已经打过了，你可以开始抄书了。”蓝忘机说完便执起笔，自顾自地开始誊抄古籍，不再理他。

魏无羡又讨了个没趣，撇撇嘴，坐到对面，小声嘀咕道：“切，一大早就不睬我。”

蓝忘机闻言笔一顿，犹豫了片刻，抬眼问道：“手腕上的伤可有大碍？”

“嗯？”魏无羡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摆摆手，“早没事啦，不过是擦破了一点，平日里四处玩耍擦伤碰伤还少吗？”

似乎是怕蓝忘机不信，魏无羡还解开束袖的绑带，将手腕露出来给他看。

蓝忘机瞥了一眼，见伤口已经结痂，想来确无大碍，总算放下了心。

低头正打算接着誊抄，却感觉到魏无羡的目光仍旧落在他身上。

“？”蓝忘机有些疑惑地抬头。

魏无羡半个身子趴到桌上，凑近了对他眨眨眼：“忘机兄可是在关心我？”

蓝忘机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半晌，道：“把袖子绑好。”

“嘿嘿。”魏无羡只当做蓝忘机是承认了，心满意足地坐回席子上，翻开《雅正集》，老老实实地执笔抄了起来。

——也就老实了小半个时辰。

魏无羡又把笔搁下了。

先是盯着蓝忘机的脸不知在想些什么，接着视线转移到他正在写的东西，脱口赞道：“好字！上上品！”

蓝忘机竟也没被他突如其来的发声惊到——事实上，魏无羡的一举一动被他看在眼里，倒也就不算突然了。

因此他只当作没听见，等着魏无羡的后文。

果然，魏无羡见他不理，又凑近了些，叫道：“忘机兄。”

蓝忘机自是岿然不动。

“忘机？”

“……”

“蓝忘机？”

“……”

“蓝湛！”

蓝忘机终于大发慈悲停笔抬头看他了，却似乎是目光过于冷淡，惊得魏无羡往后一躲，举手作出防御状，仿佛下一秒蓝忘机就会一掌劈过去。

蓝忘机心里有些好笑，面上却依旧是毫无变化，他道：“把腿放下去。”

魏无羡难得听话地把脚放好，上身却凑得更近了，一脸严肃地道：“蓝湛，问你个问题。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

蓝忘机执笔悬在空中的手一颤，笔尖不小心在纸上一蹭，半笔墨迹缓缓晕开来，他便不由自主地垂下眼帘，目光落到了那墨迹上。

魏无羡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动静，他只以为蓝忘机还没说两句话又不理人了，忙道：“别呀，我是要跟你认错，向你道歉。你看看我。”

蓝忘机正专注地苦恼着怎么处理这张被蹭花了的纸，听到这话，注意力又回到了说话的人身上。

——却更苦恼了。

他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魏无羡觉得自己讨厌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边魏无羡已经兀自开始了他的“道歉”——或者说是搬弄是非。

那夜原本是魏无羡先犯禁而后挑衅，被他一番描述，倒像是成了蓝忘机的不是了。

而魏无羡还在一边颇为大气地表示自己并不怪蓝忘机，一边坚持不懈地想要引起他的注意：“蓝湛你在听没有？蓝公子？”说着还打了个响指，“蓝二哥哥，赏个脸呗，看看我。”

蓝忘机一点没有兴趣赏他这个脸，只是再不答话，只怕什么不成体统的称呼都要被他叫出来了。

他道：“多抄一遍。”

“别这样，蓝二哥哥，我错了嘛。”魏无羡索性身子一歪，撒起娇来。

“……”蓝忘机心底升起一种面对三岁小儿撒泼的无奈。
此时窗外传来了敲钟的声音——不知不觉间竟已过去了一个时辰。

蓝忘机低头看了看被蹭花的纸，心想恐怕这张得重新誊写。又算了算时间，惊觉再这样闹下去，只怕无论是魏无羡的罚抄任务还是他的誊写任务都无法按时完成，终于下定决心，给魏无羡下了禁言术。

“唔？唔唔唔！”魏无羡抓耳挠腮了一阵，愣是分不开唇，一阵气愤，随手抄过一张纸，笔走如飞，“啪”地拍到蓝忘机面前。

“卑鄙！”

纸上两个大字张牙舞爪得像是要跳出来——但终究是没有跳出来，于是便被蓝忘机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揉作一团扔到了一边。

魏无羡一张出不了气，又写了一张：“无耻！”

依旧是被揉作一团，扔了。

如此重复了好几次，蓝忘机始终不为所动。

魏无羡没辙了，只能老实抄书。直到他完成当日的罚抄任务，禁言才被解开。

只是这人不知是天生管不住自己的嘴还是如何，第二日一来，又是一番撩拨，惹得蓝忘机不得不再次对他用禁言术。

第三日、第四日仍是如此。

魏无羡也不气馁，依旧是每天被禁言之初耗费几大张纸控诉蓝忘机的狠心，撒泼撒够了后，便抄几页书，想到个什么好玩的东西又刷刷刷写了扔向对面——反正，最后被扔了一地的纸团也不需要他来打扫。

他不知道的是，他扔过来的每一张纸，蓝忘机都有看。

虽然只是递过来时瞥一眼，但他写过什么、画过什么，蓝忘机都记得。

魏无羡给他画过莲花坞附近的莲湖，还说莲湖的主人特别凶，经常抄着竹竿追着他打；

告诉他过自己吃食向来无辣不欢，因此特别吃不惯云深不知处的饭菜；

推荐过用西瓜皮做菜吃，说是味道很不错——反正比云深不知处的饭菜好吃；

神秘兮兮地吐露过，说带茎的莲蓬比不带茎的好吃很多，建议蓝忘机去自己摘来试一试……

蓝忘机总觉得，魏无羡大概和他不是来自同一个世界——不然为何他能知道这样多蓝忘机闻所未闻的新鲜事。

这日魏无羡来，却没有如往日那般先挤到蓝忘机旁边撩拨几句，而是直接坐到自己座位上，打开雅正集，执起笔，似乎终于改邪归正，要好好抄书了。

蓝忘机抬头看了他一眼。

果然魏无羡就坐不住了，还没写一个字便放下笔，趴到桌上，却有些犹豫地先笑了两声：“嘿嘿，蓝湛，我问你啊——”

蓝忘机难得见到他欲说不说的模样，便端坐着听他说了。

“你们家——我是说云深不知处——是不是常有野狗出没啊？”

他这一问，蓝忘机便了然了。

前夜他去巡夜之时，忽然听到远处一阵犬吠，想到会惊扰各处院落的人休息，便快步寻声赶了过去。结果又在数丈外看到了缩成一团的魏无羡——这次是蹲在一处很高的树枝上。

魏无羡是注意到蓝忘机了的——白衣在夜里实在显眼——但显然并不希望他看到自己避狗的丑态，忙止了口中呢喃的呼救声，借枝叶隐了隐身形。

蓝忘机径直过来牵了狗带走，十分配合地没有抬头或者四处察看，只当完全没注意到他。

现下发问，大概也是想试探一下蓝忘机到底有没有看到他。

蓝忘机有心要替他维护颜面，却实在是不擅长说谎，只得闭口不言，垂下眼帘。

魏无羡见他又不理人了，只当他又觉得自己无聊，并不知他怕狗的事情，心底松了口气，嘴上却道：“切，这也不说。我又不会把野狗抓来烤着吃……狗这么可怕的东西……”

说着又担心蓝忘机追问，忙自觉闭了嘴，执笔开始抄书——竟然出奇地安分了一日。

但遇狗这回事也并没能震慑住魏无羡太久，过了这一日，后面又是愈发的跳脱，到最后一日甚至一来就给蓝忘机摹了个小像。

“……”蓝忘机看着他递过来的画，默然无语。

魏无羡见他没有移开目光，勾起嘴角，挑了挑眉，一眨眼：“像不像？”

“有此闲暇，不去抄书，却去乱画。我看你永远别想解禁了。”蓝忘机道。

“我已经抄完了！明天就不来了！”魏无羡一脸无所谓。

蓝忘机翻书的动作一滞，心中莫名有些失落。

原来已是最后一天了。

一个月下来，蓝忘机似乎都已经习惯了每日早晨来藏书阁等魏无羡，随他闹一阵，估算好他能完成当日罚抄任务的时间，及时禁他的言。然后两人对坐着过完这一天，待他走后尽职尽责地打扫好藏书阁的一地狼藉。

回想起来，这一个月还过得真是快。

抬眼看向对面的人——不知是往画上添了什么，魏无羡看了他一眼便笑倒在地。

蓝忘机搁下书卷，扫了一眼——原来他在画像的鬓边添了一朵花。

“……”蓝忘机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魏无羡从地上爬起来，抢道：“'无聊'是吧？你就不能多说两个字？”

“无聊至极。”蓝忘机冷然道。

魏无羡又是笑着拍了拍掌：“果然多加了两个字。谢谢！”

蓝忘机收回目光，拿起方才搁下的书，重新翻开，只看了一眼，便觉得一股气血翻涌，直冲头顶，两眼一阵发黑，如被火舌舐到一般赶忙将书卷扔了出去。

那根本不是他之前看的佛经——大概就是在他分神去看画的功夫，这本书被替换成了一本书皮被伪装成佛经的春宫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魏无羡又笑倒在了地上。

“魏婴——！”蓝忘机怒极而啸。

魏无羡笑得几乎滚到了书案底下，好容易举起手：“在！我在！”

蓝忘机倏地拔出避尘指着他，看起来下一秒就要一剑刺去。

“仪态！蓝二公子！注意仪态！”魏无羡连忙抓过自己的佩剑，剑锋亮出三分，“我今天可也是带了剑的，要真打起来，你家藏书阁还要不要了！”

两人最后当然还是没能打起来。

魏无羡“滚”得很及时——可能再迟一刻，蓝忘机就要失去理智，一怒之下捅死他了。

随着避尘剑“哐当”一声摔下，蓝忘机脱力般地缓缓跪坐到地上，双手抱着头，额间青筋暴起。

除了意识到母亲去世那一次，这是蓝忘机第一次如此失态——以至于都没有察觉到蓝曦臣什么时候迈入了藏书阁。

“忘机？”蓝曦臣望着一地狼藉和跪坐在地上捂着头的弟弟，被吓了一大跳。

蓝忘机听见有人叫他，缓缓抬起头，愣了一下，深吸两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才回道：“兄长。”

“这是怎么了？”蓝曦臣坐到他旁边，看了一眼满地碎纸，问道。

“无事，罚抄之人淘气罢了。”蓝忘机揉了揉太阳穴。

“你好像被气到了？”蓝曦臣有些意外。

“没有。”蓝忘机不假思索地否认道。

蓝曦臣笑笑，也不去拆穿他，转了话头问道：“这一地碎纸？”

“还是同前几日一样，都是些无聊的字画。”蓝忘机说着起了身，“我去打扫。”

“前几日也不见撕碎了？”蓝曦臣道，随手捡了一片看了一眼，神色顿时有些微妙，轻咳了一声：“原来还并非寻常字画。”

蓝忘机默然不语地将碎纸扫作一处。蓝曦臣也站起身来：“还是烧了吧，若是叫叔父看见，恐怕又要动气。”
“忘机知。”

蓝曦臣又拍了拍他的肩：“你也莫要太气，少年人之间的玩笑罢了。”

“……”蓝忘机沉默了片刻，突然抬头问道：“兄长可曾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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