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谱思馍

【忘羡】醉里吴音相媚好 第二十八章

金鳞台请罪

*原著向主蓝二哥哥视角，时间线感情线完全随原著，

*私设满天飞，ooc都是我的错

*前文见置顶归档

另外，这个坑会一直写到忘羡归隐嗷，好多伙伴问，就在这里统一说一哈儿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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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不等金光瑶开口，蓝忘机便脱口道。

好在各人都沉浸在震惊之中，一时间倒也没人觉到不妥，只催着那门生将情况道明。

“今天我同子勋公子去穷奇道截魏无羡讨要说法，正起了冲突，子轩公子突然出现要劝架，话还没说几句，就被魏无羡操纵的鬼将军一拳捅了个对穿，当场就死了……”那门生显然是受了惊吓，一边说一边不住地颤抖，看上去几乎站都站不稳了。

“其他人呢？有没有事？”金光瑶冷静地问道。

“都……都死了！只有我跑得及时才好歹赶回来报信……”

“父亲和母亲知道这回事了吗？”金光瑶问道。

那门生直摇头，终于眼皮一翻，晕过去了。

“二哥，忘机，麻烦你们帮忙安抚一下这个门生，我现在马上去向父亲汇报。”金光瑶说着便将门生交给蓝曦臣，对两人行了个礼，面色凝重地转身去了。

“忘机，帮我把人扶到背上。”蓝曦臣道，半晌，却不见回应。侧首看去，才发现弟弟一直看着金光瑶去的方向，脸色有些发白。

“忘机？”蓝曦臣又唤了一声。

“……抱歉。”蓝忘机回过神，颔首道了声歉，帮着兄长把晕过去的门生安顿在一间屋子里。

蓝忘机忽地开口道：“兄长，我想去一趟穷奇道。”

蓝曦臣顿了顿，却像是早已预料到弟弟会有这样的想法，叹了口气，道：“你去吧。注意安全。”

至于分寸，至于理智，他知道，说再多也无用，只能靠蓝忘机自己把握。

“谢兄长。”蓝忘机颔首行过礼，便转身御剑赶往了穷奇道的方向。

——不出所料地扑了个空。

也是，谁会一直留在事发之地等着人来质问呢。

蓝忘机默然扫视过满地横尸，半晌，终于动了动，蹲下身来，一个接一个地替横死的修士将双眼抚上，又取了块白净的手帕盖在了金子轩被血溅花的脸上。

他就这样蹲着，双手缓缓握成拳，忽然猛地往地上打了一拳，碎石将手上的皮肤划破，他却浑然不觉。

——魏婴，你到底怎么了？！

忽然，一件反着光的物事晃了蓝忘机的眼。他下意识地扬手遮了遮，起身挪步，将那东西捡在了手里。

那是一块银色的碎片，看纹路，显然是什么精巧物事的残骸。

蓝忘机心知有异，四下找了找，果然又寻得一块断木，其上隐隐可见刻有一行小字。

是金凌的生辰八字。

但已然不全了。

原来如此。

一定是有人见不得魏无羡受邀参加金凌的满月宴，前来找茬了。纠缠得贺礼被毁成了这样，魏无羡不可能无动于衷。

只是个中缘由，又要找谁说去。世人所见，只有夷陵老祖操纵鬼将军在穷奇道残杀一干无辜修士而已。

蓝忘机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碎片，一阵无力感蓦地涌上心头。

而此时，空中蹿下数道金光，金光善领着一干兰陵金氏的门生赶到了。

“金宗主。”蓝忘机起身行礼，不动声色地把捡到的东西都藏进了袖子里。

金光善神色阴郁地对他点了一下头算作是回应，目光迅速扫过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的尸体，最终定格在盖着手帕的那一具。而后一步步迈了过去。

蓝忘机看到，金光善习惯性搭在佩剑上的手，在发抖。

毕竟是生父啊，纵为一宗之主，总还是有些情感是克制不住的。

金光善小心翼翼地抱起金子轩，轻声道：“子轩，回家了。”而后也不再去招呼其他门生，径直御剑离开了。

蓝忘机看着他的背影沉默片刻，终还是对正在忙着收拾现场的门生们道：“需要帮忙吗？”

一行人拖的拖，扛的扛，总算是把横死的修士都抬了回去。

不出两天时间，穷奇道惨案已然传遍了整个修仙界。

金鳞台上，各家宾客都已自发集结在一处。原本要被用作宴厅的斗妍厅，此刻气氛阴郁，四处是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各人都刻意压低了音量，空气中宛若凝结着一团阴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兄长。”蓝忘机走回到蓝家阵营里，打过一声招呼后便不再言语，唇线抿得死紧。

蓝曦臣侧头看了他一眼，大概猜到了结果，便也不再过问，只道：“回来了。”

忽然，一声堪称尖锐的哀嚎划破了厅内的沉郁，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闭了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厅侧的内间，继第一声后，又陆续传出女人的啼哭声。

大抵是金夫人或者是江厌离终于还是得知了金子轩丧命的消息，一时情绪失控了。

蓝忘机的拳头又一次无意识地攥紧。

半晌，金光善从侧间走出，揉了揉眉心，开口道：“各位，抱歉……”

“宗主！”一个门生闯进来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事？”金光善皱眉道。

“温……温情和温宁在金鳞台下求见！”

厅内顿时“哗”地炸开了锅。

“这两个温狗竟然还敢来？！”

“该不是想直接斩草除根吧……”

“就两个人找上来，我们这么多人，他们当真不是来送死的？”

“你别说，当年夷陵老祖在射日之征的战场上不也是以一敌千……”

金光善咬着牙道：“只有他们两个人吗？”

“是……”门生道。

“那就请啊！”金光善一掀衣摆在椅上坐下，冷笑一声，“都上门拜访了，却之岂非不恭？”

于是温情与温宁二人被“请”到了厅内。

金光善坐在首座上，不无所指地道：“犬子尸骨未寒，二位便敢登门拜访，不知有何贵干？”

温情显然并不打算申辩什么，道：“金宗主，我也不同你拐弯抹角。穷奇道之事，错在我们，我们无话可说。我和阿宁此来正是为请罪。”

“请罪？”金光善眉尖一挑，“就凭你们二人，也配跟我说请罪？怎么？你们的好主子夷陵老祖没一起来？他平日里不是最护着你们这群温狗了吗？”

温情原本是刻意要绕过魏无羡，希望金光善将恨意集中在姐弟二人身上，而不再迁怒于其他人。闻言面不改色道：“穷奇道杀人的是阿宁，无关魏公子，请金宗主不要胡乱怪罪。”

金光善自是不肯轻易买账：“你们少跟我讨价还价。没有他的指示，鬼将军会有此暴动？既是来请罪，魏无羡本人不出面，金某可是看不到半点诚意啊。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声东击西？”

温情的脸色顿时一冷，温宁更是急道：“你不要乱说！我和姐姐是诚心来认错的，魏公子他根本……”

“阿宁。”温情打断他，又面向金光善道：“不知金宗主是想要如何？”

“我要如何？”金光善往椅背上一靠，“你们和你们的好主子的债可不止欠了我一家，如何处置你们，自然是由大家说了算。”

话音一落，厅内顿时又议论四起。各家纷纷表示赞同，有激愤的甚至高呼道：“像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温狗就应该斩首示众！”

“还有乱葬岗上那位魔头！这种人挫骨扬灰也不为过！”

……

一片愤怒的唾弃之中，忽地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不是。”

喧闹声戛然而止，众人目光纷纷投向姑苏蓝氏阵营中的一个人。

而蓝忘机依旧是端坐着，声音不咸不淡道：“温情温宁二人虽有过，但不至于杀人不眨眼。魏婴更是罪不至死。”

金光善对蓝忘机突然出声搅和大抵是一回生二回熟，不至于又一次只顾着发愣，闻言，阴阳怪气地道：“含光君好生悲悯。不过恐怕是因为这群人的丧心病狂暂时还没有波及你姑苏蓝氏吧？”

蓝曦臣原本要侧头去劝蓝忘机，听闻此言，头扭了一半，又回转过来，面向金光善，起身行礼道：“金宗主说的哪里话。当年岐山温氏横行霸道，又有哪家能够幸免。”

金光善自知说得过分了，又碍于蓝曦臣一宗之主的身份，哼了一声，却没再回辩。

蓝曦臣顿了顿，又道：“只是冤有头债有主，温宁一支确实不曾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直至今日，所犯之事也只穷奇道一件。我知金宗主丧子悲痛，但此事前因后果尚未明晰，暂不知过失在谁，就此定罪，未免草率。忘机想要说的也是这个意思，方才语气冲了些，若有冒犯，我代他向金宗主赔罪。”

“曦臣，你就是过分心善。”不等金光善开口，聂明玦便道，“温宁在穷奇道杀人，是金家幸存的修士亲眼所见。我不管魏婴究竟在其中扮演怎样的角色，但温宁杀人，是事实。”

蓝曦臣道：“是。可温情无过。”

“她没有阻止亲弟弟杀人，这便是过。”聂明玦道。

“世人千千万，无一人阻止，岂非都有过？”蓝忘机出声道。

聂明玦看了他一眼，道：“我等未阻止，是因为并未在现场；已故的同胞们未阻止，是因为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温情于亲弟弟的行踪不可能不知晓，却也没有阻止，视为纵容。这与助纣为虐没有什么两样。”

“若她当真不知晓呢？”蓝忘机道。

聂明玦脸色一沉：“忘机。我是念在你一向正直，悯及众生，才好生与你说理。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替这两只温狗说话？”

“我……”蓝忘机还要再说，却被蓝曦臣一把拦住：“忘机。”

他看到，兄长微不可查地对着他摇了摇头，深色的眸子里是无奈与担忧。

他又转而看向厅中央的温情和温宁，两人皆释然而感激地对着他笑了笑。

他知道，自己做不了更多了。也没有必要再做更多了。

没有人会听他的。

一世含光之名，想要扭转世人的成见，终究是蚍蜉撼树。

蓝忘机不再言语，起身对众人行了个礼：“失礼了。”转身往厅外走去，将议论声尽数抛在身后。

离开斗妍厅，便信步在金鳞台四处走了一阵，掩在袖子下的手忽地触到什么，这才想起袖子中的物事，当即停步将东西取了出来。

是那银色的碎片，还有一截断木。

思绪终于还是不自禁地飘到了魏无羡身上。

——温情姐弟上门请罪，魏无羡怎么可能同意？……除非是姐弟两人设法将魏无羡暂时困在了乱葬岗？！

蓝忘机瞳孔一缩，召出佩剑，几乎立马就要御剑往夷陵的方向赶去了。可是待他跃上避尘，却又止住了。

——为什么温情姐弟要特意困住魏无羡再自己跑到金鳞台来请罪？无非是想将罪过一并揽到自己身上，而给魏无羡留一条退路。

如果他此时赶去解救魏无羡，就等于断了魏无羡的退路。而他如果停留在此无动于衷，则是弃温情姐弟于不顾。

死局。

蓝忘机的眉头锁得死紧，嘴唇已然被抿得发白。忽闻远处一人叫道：“鬼将军失控了——！”

来不及再想太多，蓝忘机提起佩剑回身往斗妍厅的方向飞奔而去。

厅内果然已经乱成了一团。

温宁战力实在太强，随手捉一个人便能一手掐断这人的脖子。且除了已然被好几个修士挟持住的亲姐姐，其余无需分辨均是敌人，而各家修士出手时却得提防着不能伤及同僚。

蓝曦臣此时正立于一处屋檐吹奏裂冰压制温宁，见蓝忘机赶回来，扬声招呼道：“忘机！”

蓝忘机对他一点头，飞身跃至与兄长相对的檐上，翻出忘机琴，扬手一拨。

兄弟二人齐奏，总算让温宁的动作稍稍有了滞涩。四周的修士一拥而上，却见得温宁脖颈微动，似是要又一次发狂。

蓝忘机眉峰一凛，立马撤走忘机琴，从袖子里甩出数根琴弦，将温宁四肢与躯干捆作一处，再去拨古琴，和裂冰之音，总算将这凶尸压制住了。

蓝忘机收好琴，落到温宁身边蹲下，从袖口抽出一把符咒，往他身上数处拍去，忽然听到凶尸喉咙里发出一阵呜呜咽咽的声音。

蓝忘机心念一动：“什么？”

温宁含糊不清地道：“乱葬岗……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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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血洗不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