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谱思馍

【忘羡】醉里吴音相媚好 第三十章

*原著向主蓝二哥哥视角，时间线感情线随原著，有私设，ooc都是我的错

*本章，诀别&受罚

（写的时候还是和自己读过的故事重了很多设定，所以做了一些修改，以下是修改后的版本啦~在此对看文的大家以及被我重了很多设定的写手太太表示抱歉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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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所在的山洞并不算隐蔽，大抵两日后，蓝启仁便领着三十余位蓝家的长辈找到了他们。

蓝忘机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才在面对叔父的质问时，半句解释也不肯说，而后又将一同前来的三十多位同门长辈打成了重伤。

大抵情深已至魔怔，满心只剩一个念头——不能退。

他若是退了，魏无羡怎么办。

蓝启仁被曾经的得意弟子气得浑身发抖，举剑指着他再次问道：“蓝忘机，我再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

而蓝忘机依旧只是不动声色地站正了因疲惫和伤痛而微微痉挛的身体，一字一句答道：“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这样。”

——是我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并且不出所料地被拒绝了。

很不体面，但，是事实。

“你——！”蓝启仁从牙缝挤出一个字，手腕一翻，剑尖直朝他心口刺来。

“叔父！”一道剑光飞来，将蓝启仁的剑击飞了出去。

蓝曦臣上前一步，接过朔月收入鞘中，横身拦到了弟弟跟前。

“你还护着他？！”蓝启仁喝道。

蓝曦臣道：“叔父，前辈们的伤耽搁不得，还请您先带他们回姑苏吧。至于这里——”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声音沉得不再有半分平日里温和：“我来处理。”

 

蓝忘机死死地握着避尘，看着兄长的背影半刻不敢放松。

兄长已经这样一言不发地背对着他，有两炷香的时间了。

他想，兄长一定和叔父一样被他气疯了，只是天生习惯了温和待人，又念及骨肉至亲，才一直没有动手。

他想，若兄长动手，他大概是接不住几招的——自离开不夜天，他已几天几夜不曾休息，方才又与那三十几位前辈对抗，自己实际也已至强弩之末。

胡乱揣度间，蓝曦臣终于动了动，却只是微微偏过头，没有转身。

他似是笑了：“什么事，都等回家再说吧。”

蓝忘机微微一愣。

而蓝曦臣顿了顿，又道：“我等你回来。”

——无论如何，你的家人都会在等你。

蓝忘机张了张嘴，手上的银剑落了地。他跪下郑重一拜：“谢兄长。”

 

山洞里又只剩下他与魏无羡两人。

蓝忘机收好佩剑，行至洞内一处水洼，从怀里掏出一块已然不再白净却依旧被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漂洗过后又在魏无羡面前单膝跪下，小心翼翼地给他擦了把脸。

他轻声道：“魏婴。我要回去了。”

魏无羡似有所感，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你真的不愿意跟我走吗。虽然叔父不太喜欢你，但我可以把你藏在静室……”

魏无羡睁开眼看向他，嘴唇微动。

一个字虚弱得只剩下气音，却如同一泼冷水，将蓝忘机眼里最后的一点祈盼浇灭了。

半晌，蓝忘机向下拉了拉嘴角，低声道：“好。”

——好，我滚。

“我送你回乱葬岗。”

——你既不愿见我，我便不再打扰。

于是蓝忘机将古琴背到背上，抱起魏无羡让人倚在自己怀里，就此御剑往乱葬岗的方向飞去。

他还是没忍住多抱了一会儿怀里的人，还是没有忍住吻了吻魏无羡额头，珍重得宛若永别。

确为永别。

 

蓝忘机回到姑苏时，天已经黑了。

守着山门的门生应该是蓝曦臣招呼过的，一见了他，便上山通报去了。

却没有等到兄长前来，而是等到了叔父的指令——

“二公子，先生说……说让您去规训石前跪着……”门生大抵是第一次听到蓝启仁对自家二公子下达这样的指令，说得有些犹疑。

蓝忘机却是心下了然，颔首施礼后，便迈至规训石前，“通”地一声跪下了。

——至少，叔父没有下令把他赶走，不是么？

蓝忘机仰头望向石壁上密密麻麻刻着的三千家规，视线从每一句、每一字、每一笔上掠过，脑海却描摹出一张少年人的面孔。

丰神俊朗，眉目含笑。

可那笑意逐渐变得森然，那张面孔也逐渐变得阴郁。直至最后，被血溅出一片鲜红。

 

姑苏蓝氏门规森严，蓝忘机犯此大错，自是难逃重罚。在山前跪了一天两夜后，蓝启仁又将他拖去祠堂，罚了他三十三戒鞭。

叔父一次又一次地问他要解释，可他宁可强撑着一身疲惫与伤痛，生生受下这一顿几乎要了他命的罚，也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他还要这样倔。仿佛只有如此，才能够守住什么。

三十三戒鞭撕得裂他的皮肤，抽得开他的血肉，却始终触及不到那一颗心。以及心里装着的那个人。

酷刑终于结束时，他已然眼前一片黑暗，耳中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彻底失去意识前，脑海中所浮现的竟然是自己与那人初遇的画面。

——“天子笑，分你一坛。当作没看见我行不行？”

如果他当初没有拒绝，后来的事，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这一顿戒鞭让他昏迷了足足三天三夜。意识始终混沌不清。

蓝忘机感觉自己像是在被烈火炙烤，疼痛难忍，痛呼却堵在了喉口，无论如何也出不了声。迷离间似有一个玄色的背影，在火光中若影若现。

“魏婴？”蓝忘机叫道，却只是嘴唇动了动，完全没有声音。

可那个身影却好像听到了，身子动了动。

“魏婴！”蓝忘机半是焦急半是期待地又叫道。

可魏无羡没有回头，而是直接迈开步子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蓝忘机下意识地追上去，可脚下宛若有千斤重，一步也迈不动。最后，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魏婴——！”

蓝忘机猛然睁开眼，尚未从梦境里回过神来，便听到一声冷哼。

紧接着，兄长的面孔出现在视野中：“忘机，你终于醒了。”

“嗯……”蓝忘机应道，而后立马被剧痛激得皱紧了眉头。

“烧退了吗？”蓝启仁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听来依旧冷淡。

蓝曦臣用手背碰了碰弟弟的额头，道：“有好转，但还是没完全退。”

“行吧，你再多守两日。”蓝启仁摆了摆手，大抵也是见到人醒来，放了些心，便就此离开静室了。

蓝曦臣颔首送叔父离开，而后转身看向身体一阵阵痉挛的弟弟，长叹了口气，道：“魏公子已铸成大错，你何苦错上加错。惹得一身伤痛，值得吗？”

“值得。”——声音虚弱，却笃定。

蓝忘机咬牙支起一点身子，喘了几口粗气，这才继续道：“我无法断言他所作所为对错如何……但无论对错，我愿意与他一起承担所有后果。”

蓝曦臣定定地看了他片刻，像是有很多话要说，却又尽数压下了。最后，他只是无奈地笑了一声，道：“你这话若是给叔父听见，保不准再抽你一顿。”

他端起榻边的碗，递到蓝忘机嘴边：“先把药喝了吧。”

蓝忘机就着碗沿喝干了药，抬头再看向蓝曦臣时，却发现兄长似是想什么出了神。

“兄长？”蓝忘机唤道。

蓝曦臣神色凝重，沉默半晌，道：“忘机，你有没有想过，有些错，根本不是你们二人能够承担得起的。”

却不等蓝忘机说什么，便缓了脸色，道：“罢了。叔父对外说，罚你闭关自省三年。这些时日，你好好养伤便是。”

-tbc-

这章写得特别艰难，磨了这么多天也只磨出两千多字……

感觉写到这一步却要避开三十三鞭的过程，还是费了不少心思来衔接，最后还是写得有点乱七八糟，大家见谅_(¦3」∠)_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也许更个同时期羡羡视角（也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