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谱思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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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醉里吴音相媚好 第三十七章

准备进义城啦!努力追赶广播剧进度_(¦3」∠)_

*原著向主蓝二哥哥视角,时间线和感情线都随原著,有私设,ooc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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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忘机是被胸口突如其来的凉意扰醒的。

头依旧发着胀,他动了动,蹙着眉,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然后就从榻上滚了下去。

魏无羡没穿衣服。

而他昨晚喝醉了。

两个人睡在一张榻上,盖着一条被子。

眼前所见叫他不得不联想到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

他近乎慌乱地看了看榻上赤身裸体的魏无羡,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扒了一半的上衣,最后实在不知该把眼睛往哪放,斟酌片刻,开口道:“你……”

魏无羡带着鼻音哼道:“嗯?”他原本盖着被子,听到蓝忘机说话,抬手揉了揉眼睛,被子便溜了下来。

蓝忘机的视线在光滑的肩头一扫而过,只觉一阵口干舌燥。紧接着却是被汹涌而至的歉疚与自责逼得眼底泛起血丝。他颤声道:“昨晚,我……”

——对你,做了什么?有没有……酒后乱性……

魏无羡冲他眨了一下左眼,单手托腮,不无深意地笑道:“昨晚你好奔放呀,含光君。”

蓝忘机的脸一下子白了——昨晚……奔放?难道……他真的……

蓝忘机张了张嘴,一句“对不起”几乎已经要说出口,却又生生止住了。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是我酒后乱了性?

可若不是心存非分之想,又如何会在酒后行此非分之事。所谓乱性,不过是露了本性而已。

蓝忘机维持着从榻上摔下来的姿势坐在地上,缓缓垂下头不敢再去看榻上的人。

却听得一阵被褥摩擦的动静,魏无羡一抻腿坐到了床侧,道:“好个贞烈男子!含光君,我只不过脱了咱俩的衣服,开个玩笑而已——你看。”

蓝忘机近乎茫然地随着他的话抬头看去——果见得魏无羡的裤子穿得好好的,连靴子都不曾褪去。

而魏无羡像是被他无措的样子逗乐了,笑道:“你清白之身尚在,没有被玷污,放心!地上凉,快起来吧。”说着起身把着蓝忘机的胳膊,十分贴心地扶了他一把——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蓝忘机:“……”

他看了看魏无羡的神色,的确不像是经历过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可显然还是发生了什么的。

正想再发问,却听到房间中央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被压在桌上的封恶乾坤袋又躁动了起来,掀翻了茶壶茶盏,似乎里面的东西就要冲出来了。

魏无羡忙道:“正事,来来来,我们先干正事。”

蓝忘机看着他随手抓了件衣服披着,又朝自己伸出手,看起来像是要来撕自己的衣服,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脚下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他低头看去,又愣住了——避尘剑?佩剑通常都会被他好好挂在架子上,怎么……?

尚未回过神来,那乾坤袋里的东西闹得更厉害了,一只惨白的手已经从袋口爬出来了一半。

魏无羡上前一步,直接一手探进了蓝忘机微敞的怀里,掏了一阵掏出一支笛子,举到蓝忘机面前给他看:“含光君,你别害怕嘛。我不是要对你怎样,只不过你昨晚抢走了我的笛子,我得拿回来。”说着一脸真诚地替他把衣服拉上肩头,系好了衣带。

蓝忘机的视线落在他手中的竹笛上——立马又被乾坤袋那边的动静引了过去。

他习惯先干正事,只得暂且将心头乱七八糟的念头尽数按下,敛了神色,将忘机琴取出。三遍《安息》合奏罢,方才将乾坤袋里的东西压制住。

魏无羡收了笛子,便蹲身去收滚了满地的尸块,忽地“咦”了一声。

蓝忘机原本收好了琴后,正斟酌着要如何再开口问醉酒后的事,此时听得他发声,一面走过去一面道:“怎么?”

凑近了却见得魏无羡在那尸体躯干的腹部拍了两掌,道:“好兄弟练得不错啊。含光君,你看他。这要是活着,我一掌打上去多半要被反弹回来震伤。这究竟是怎么练的?”

他说这话时正蹲在地上,随意披在身上的衣裳欲掩不掩,从蓝忘机的角度看去,明晰的锁骨和略显单薄的肌肉一览无余。

蓝忘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魏无羡却毫无知觉,又拍了两掌,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似是犹自赞叹着这死者的阳刚体格。

于是蓝忘机面无表情地取了封恶乾坤袋,道:“别乱碰了。”说着开始动手封尸。顿了顿,又补充道:“仔细又沾了怨气。”

内心莫名的不是滋味却骗不了自己。

他不喜欢魏无羡对别人行浪荡轻浮之事,从少年时开始便一直如此。漫长的等待与思念让蓝忘机渐渐地学会了包容与适应这个人的离经叛道,可他唯独还是做不到心平气和地看着这人去撩拨旁人。

他默然无语地将尸块尽数封回,赌气似地一连打了好几个结,这才把乾坤袋收了起来。

起身回头看向魏无羡时,后者已经把衣袋系好,正好也瞥向他。

蓝忘机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抢笛子之事大抵不算是偶然了,十三年前醉的那一场,也是神智混沌间一直念叨着要找“笛子”。

毕竟夷陵老祖鬼笛陈情不离身,因而在蓝忘机的潜意识里,总觉得拿到了陈情,就一定能找回魏无羡。

而今生的重逢亦始于笛音,大抵在蓝忘机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在他心里,笛子已经与魏无羡此人有了必然的关联。

名为夺笛,实为夺人。

站在对面的魏无羡见他半天不说话,索性自己先开口了。他道:“含光君,你做什么这样看着我?你还担心呢?信我啊,昨晚我真的没有把你怎么样,当然,你也没有把我怎么样。”

蓝忘机沉吟片刻,总算下定决心开了口:“昨夜,除了抢笛子,我……还做了什么?”

——既然都敢明目张胆地抢笛子了,应当不会就此打止。

魏无羡却道:“也没干什么,就是说了很多话。”

蓝忘机的喉结动了动:“……什么话。”

魏无羡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话。就是,嗯,比如,你很喜欢……”

蓝忘机的目光倏地凝滞了。

——很喜欢……?

魏无羡却好像看出他的紧张,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珠转了好几转,这才接着说道:“很喜欢兔子。”

“……”

蓝忘机闭上眼睛,转过头,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而魏无羡像是以为他因此难堪,善解人意道:“没事!兔子那么可爱,谁不喜欢。我也喜欢,喜欢吃哈哈哈哈哈哈!”

他十分矜持地只笑了几声便点到为止,又随口叮嘱了几句,便顺了钱袋下楼买早点去了。

房间里便只剩下蓝忘机一人。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回头看向满屋狼藉——倒也不算是狼藉,除了方才尸块暴动打碎了几个瓷杯子,侧边的洗漱架上放着盆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水,地上没来得及捡起的避尘剑,其余东西都还好好地待在应该在的位置。

就连抹额都被好好地放在床头……?

蓝忘机微微一愣,抬手摸了摸额间——他这才发现自己从起床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束抹额。

——所谓约束所谓克制,在心上人面前都无法避免地土崩瓦解。

他叹了口气,换了身衣服,又重新束了发,佩戴好抹额,清点了一下随身物品后便下了楼。

一出客栈便看到魏无羡正坐在一处台阶上,身边围着一群孩子,一边吃包子一边听魏无羡煞有介事地指挥着什么。

只听得那人道:“现在你们面前是千万温家修士,个个全副武装,水泄不通地包围了你们——眼神犀利一点,对就是这样。好蓝忘机你注意了,现在的你不是平时的你,浑身是血!杀气很重!眼神很凶!”

又对与“蓝忘机”背靠背的另一个孩子道:“魏无羡你靠他近一点。哎你会转笛子不?转个来看看,单手转。嗨,潇洒一点好不好?你懂什么叫潇洒吗?来给我,我教教你。”

“魏无羡”哦了一声,把手里的一根小木棍递给他。魏无羡甚为娴熟地将“笛子”在二指之中转得飞起,引得一群小朋友呼啦一下都围了过去,惊叹不已。

蓝忘机:“……”

目光在“浑身是血”、“杀气很重”、“眼神很凶”的“蓝忘机”和正学着转“笛子”的“魏无羡”身上一扫而过,最后还是落在了混在孩子堆里的那个人。却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默默走近。

而魏无羡一看到他,便拍拍屁股下的灰起了身,和小童们招呼道别,三两步奔向蓝忘机,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先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啊含光君,我把买给你的早点都分给他们吃了,待会儿再给你买过。”

蓝忘机道:“嗯。”

魏无羡却还在笑个不停,道:“怎么样,刚才那两个小朋友可爱不可爱?头上扎一圈绳子的那个你猜是在学谁?哈哈哈哈哈哈哈……”

蓝忘机自是知道他指的就是刚才那个被叫做“蓝忘机”的孩子。一阵无言,终于还是没忍住问道:“……我昨晚究竟还干了什么?”

——何至于让这人一提到“蓝忘机”这个名字就笑成这样?

魏无羡连连摆手道:“没没没没没。你什么都没干,是我自己无聊,哈哈哈哈……”转而像是突然想起要照顾蓝忘机的情绪,拍了拍他的肩一本正经道:“咳,你饿了吧。那边有家早点铺,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说完也不给蓝忘机回答的机会,转身就走,待蓝忘机回过神来时,魏无羡已经十分利索地买回包子和豆浆塞到了他手里。

一路上魏无羡都没再提醉酒之事,两人朝着鬼手所指西南方向,一路前行,来到了大雾弥漫的署东一带。

途径一处村庄,却见得前方道路出现了一处岔路口,岔向三个不同的方向。其中两条路都光秃秃的,足迹颇多,看得出经常有人行走。偏生鬼手指向的是第三条路——一条杂草丛生,一看便是人迹罕至的路。

魏无羡微微俯身,一手拨开几近齐膝的杂草,又回身对蓝忘机伸出一只手道:“来,那边有块石板,应该是路标,我们去看看。”

蓝忘机缓缓垂下眼帘,看着那只伸向自己的手。

而魏无羡好似忽地想起什么,道:“啊,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不喜欢……”话说了一半,手也没来得及缩回,便被蓝忘机一把抓住。他有些意外地睁大了眼。

蓝忘机把着他的手,低声道:“不是。”

魏无羡眨眨眼:“不是什么?”

——我不喜欢和旁人接触,但你不是旁人。

蓝忘机摇了摇头,却没有解释,只是道:“走吧,过去看看。”

“啊,哦哦哦……”魏无羡迷茫地应了几声,大抵还是疑惑着,却又觉得不知从何问起,便这样不明不白地被蓝忘机把着手,迈步往石板那边去了。

这石板年岁已久,饱经风霜,一条大缝从头裂到了脚,石缝里甚有枯草钻出。

石板上刻了两个大字,应当是此路通往的地名。下面勉强看得出来是个“城”,可上面的字笔画颇多,字形繁复,又正好被那条裂缝贯穿而过,剥落了许多细碎的小石。两人琢磨了半天,依旧看不出是个什么字。

魏无羡直起身子,看了看四周,指向一处农居,道:“不如去问问这些村民?”

“嗯。”

蓝忘机说着,却是主动俯身去拨开杂草,牵着魏无羡回到了方才那处岔路口。

打听之事蓝忘机向来是不擅长,因而并未跟着魏无羡一同上前,只是站在路口,远远地等那人去问过。

可魏无羡像是聊得了趣一般,半天也没有要回来的意思。农舍外被魏无羡拦住询问的几名农家女面上甚而渐渐露出略显羞涩的笑意。

——在说什么能说得姑娘们都笑了起来呢?

蓝忘机慢慢低下头,踢了踢脚旁的一块小石子。

某些称不上愉快的记忆蓦地浮现在脑海。

——“绵绵,也给我一个香囊呗。”

——“我叫什么名字?你听好了,我叫做——远道。”

大抵这人生性潇洒,又自诩风流,见着姑娘,取悦调侃之词已是信手拈来。

可他蓝忘机又不是姑娘。

古怪的念头在心里转了又转,脚下的小石子也被翻来覆去地碾了又碾。再抬起头时,见到魏无羡居然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交给了话说得最多的那名农家女。

——怎么还有东西送给人家了呢?

而魏无羡对此却是很有说法:“向人家打听事情总得给点答谢嘛,就把之前在清河买的那盒胭脂送给她们了。——含光君,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那盒胭脂是不算好。但现在的我又不比从前,整天身上带一堆花花草草钗钗环环到处送姑娘。真没别的能送的了,有总比没有强。”

——到处送?

——那你当年又是为何要在围猎场上对我掷出那一朵花?为表“感谢”?还是“无聊”?抑或只是风流成性?

蓝忘机眉尖抽了抽,没有应话,慢慢扭过了头不再看魏无羡。

赠者无心。

可那一朵小小的花,却被小心翼翼地珍藏了起来,成为他在漫长的年岁中,为数不多的寄托与念想。

道是无心却有情。

-tbc-


下周六有一场考试,所以下周六前估计都不会更新了抱歉嗷(:3_ヽ)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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