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谱思馍

【忘羡】醉里吴音相媚好 第二十四章

终于写到了百凤山围猎！！！

*原著向主蓝二哥哥视角

*时间线、感情线完全随原著

*有私设，ooc预警，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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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魏无羡的时候，蓝忘机只觉得这人脸色似乎又苍白了几分。不过精神状态看起来倒是还不错——蓝忘机侧头瞥去时，正见得他手脚并用地给身旁两个女修比划着什么，逗得两个姑娘抿嘴直笑。

“忘机，走了。”蓝曦臣道。

“嗯。”蓝忘机收回视线，拉起缰绳，紧跟在兄长之后半个身位的距离，骑马进入场中。

正是在秋季的百凤山围猎场，姑苏蓝氏的骑阵一出现，看台上顿时掀起欢呼的狂潮，用以表达倾慕的花朵铺天盖地而来。兄弟二人均是颔首以示还礼，却并不作停留，继续前行。

——原本应该是如此的。

可蓝忘机忽地注意到了一朵从背后掷来的花，不假思索地抬手截住，同时勒住缰绳，停下了。

“忘机，怎么了？”蓝曦臣问道。

蓝忘机回首望向尚未出场的云梦江氏的阵营中那个玄色的身影，道：“魏婴。”

魏无羡这才从与两名女修的谈笑中转过头来，惊讶道：“什么？含光君，你叫我吗？什么事？”

蓝忘机举起那朵花，道：“是不是你。”——其实不必问的，蓝忘机始终留了一分注意力在魏无羡身上，虽做不到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但于他大抵有什么举动，还是察觉得到的。

可他还是要问，期盼着能够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哪怕他知道，即使是肯定的回答，其中也并无真心实意。

果然魏无羡连认都不肯认，开口就道：“不是我。”

却被旁边的两个女修揭穿了他的故作无辜，就此嘻嘻哈哈着散去了。

倒是江澄身为一宗之主上前道：“泽芜君含光君，不好意思，你们不要理他。”

蓝曦臣笑着回道：“无妨。魏公子赠花之心，我代忘机谢过。”

蓝忘机便也跟着兄长颔首行过礼，不动声色地将花收入袖中，骑着马继续往前走了。

——无论是出于戏谑也好，出于真心也罢，总归也算是那人送他的东西，他是断然舍不得就这样丢弃的。

而魏无羡从来闲不住，装愣装够了后，见金子轩不无风头地一箭正中靶心，不知想到了什么主意，笑嘻嘻地又凑到他身边来了：“蓝湛，帮个忙？”

“什么？”蓝忘机停下手中试弓的动作，侧身看向他。

“把你抹额摘下来借我用用呗。”魏无羡道。

蓝忘机整个人微微僵了一下，而扭过头不再理会他了。

蓝曦臣好脾气地解释道：“魏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家的抹额……”

“兄长，不必多言。”——解释清楚了也只会徒增尴尬，倒不如就这样，还能一厢情愿地守着心中那点妄想。

魏无羡找他借抹额显然是纯粹撩他好玩，没借着也不见在意，随手解了腕上的绑带蒙住了双眼，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搭箭、拉弓，也是一箭正中靶心，硬生生将金子轩的风头压了下去，甚至放言要就这样蒙着眼参加后续的围猎，说完便抛下一片哗然，负着手，踱着步子走开了。

蓝忘机忍不住在心中道了句“轻狂”，没过多久却听到一阵笛声，终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解散后便寻着魏无羡离开的方向去了。

大抵走了有几里路，才终于在一棵树下看到了正在闭目养神的魏无羡。

蓝忘机原想着可以陪他坐一坐，或是聊一聊近况，可当他看到魏无羡蒙着眼睛，毫无防备地倚在树干上，颇为悠闲地向尚不明身份的人打着招呼的样子时，心中却萌生了些许其他的欲念。

“你在我周围可猎不到什么东西。”魏无羡如是说道。

可蓝忘机根本没去听他说了什么，视线始终落在那人一张一合的嘴唇上——只因面上缺了些血色，连带着那两瓣嘴唇也有些发乌——本应是唇红齿白的少年郎的。

像是被内心最深处的渴求驱使着，蓝忘机上前两步，一把将魏无羡推撞到树干上，飞速锁住他作乱的双手压至头顶，义无反顾地吻了上去。

薄唇颤抖着，小心翼翼地蹭在对方同样柔软的地方，无比虔诚，无比珍视。

可这远远不够——这份浅尝辄止转而便凶狠起来，舌尖划过贝齿，探入口腔之中，一只手不觉间已然捏住对方的脸，不容逃避、不容退缩，仿佛恨不得将这人揉进自己身体里。

——心悦你，想要你。

——你的恣意潇洒、你的放荡不羁、你的笑、你的泪、你的爱、你的恨，所有……都想要。

——都是我的。

直到感觉到被自己压住的人十分难受地扭了扭身子，蓝忘机才恋恋不舍地在对方下唇上咬了一口，又厮磨了片刻，双眼缓缓睁开，入眼便是魏无羡被蒙着眼睛面红耳赤的模样。

恍若一泼冷水自头顶浇下，蓝忘机一个激灵，总算清醒过来。如同触了电一般，双手猛然松开魏无羡，后退几步，一个踉跄，尚未站稳，便颇为狼狈地转身跑出数里。

——这算怎么回事？明明知道他没有那个意思，这样偷来的东西，有意义吗？

可手指却忍不住碰了碰犹带着水渍的嘴唇，眼眸低垂，竟是已然开始暗自回味起那人的气息。

真是无药可救。

忽地瞥见衣襟处一抹紫色，蓝忘机抬手捻起那一朵被揉得有些变形的花——是入场时江厌离掷给魏无羡的那朵，原本被魏无羡别在了胸口，却在两人一番推搡间，不知怎的蹭到了蓝忘机衣襟中。

——连罪证都一清二楚。

蓝忘机长舒了口气，却觉心口郁结更盛，双手无意识地攥紧，一拳打在了身边一棵树上，生生将这棵树打折了。

树木轰然倒地的声音似是让他冷静了些许，心下不禁又开始自嘲：是你自己控制不住欲念，做出了有违君子之道的事，花草树木何辜？

忽地听到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蓝湛！你在干什么？”

蓝忘机猛地转身，近乎慌乱地将被握在手里的花藏到袖子里。

好在魏无羡似是被他的神色吓了一跳，并未察觉他袖子底下的动作，道：“哇，好吓人。”

“你走！”蓝忘机努力克制着胸中翻涌的情绪，厉声道。

魏无羡道：“我刚来你就让我走，至于这么讨厌我吗？”

【当然不是因为讨厌你，而是比这更加难以启齿的情感。所以……】——“离我远点！”

魏无羡依言后退了一步，却又不动了，追问道：“喂，蓝湛，你怎么了？没事吧？有事就说啊？”

蓝忘机自然看得出他神色之间的担忧不假，可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加不能接受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把你看做朋友，会跟你说笑会关心你，可是你却对他做了这样冒犯乃至于龌龊的事情。

他一阵心烦气躁，突然拔出避尘，毫无章法地用力挥了几下，周围树木轰然倒塌。握剑静立一阵，五指收紧，用力到骨节发白，几乎就要一剑刺向自己了——要不是魏无羡就站在他面前的话。

所以魏无羡到底知不知道吻他的人是谁？

他忽然又将视线投向魏无羡，缓缓地从眼睛、到鼻尖、到嘴唇、到下巴，又回到眼睛，试图从他面上的些许变化看出些端倪来。如此倒是先把魏无羡看得不自在了，他摸了摸下巴，道:“蓝湛？”

蓝忘机被他这一声唤回了神，道:“……没事。”

——看他神色并无异常，说不定是把方才之事当做是山精鬼怪作祟，抑或大梦一场了。

蓝忘机在心中叹了口气，说不清自己究竟是庆幸还是遗憾，还剑入鞘，转身便要离开。刚走了两步，便倏地侧身避开了魏无羡的一个擒拿手，又一次望向他——怎么，还是起疑了吗？

魏无羡却是让他冷得可怕的脸色吓得退了半步，道:“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就想问问到底怎么了。你刚才太奇怪了，真的不是中了毒或是夜猎出了什么事吗？”

蓝忘机见他没有要提方才被压在树上亲吻的事的意思，稍稍安了心，道:“没有。”

魏无羡看他神色恢复正常，便也不再追问，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了几句——却在蓝忘机几乎要以为他不打算过问被吻的事情的时候，忽地悠悠开口问道:“蓝湛，你亲过人没有？”

蓝忘机整个人一晃，尚未完全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到嗓子眼，有些僵硬地道:“为什么这样问。”

魏无羡却是把他冷然的样子当成了是在生气，毫无诚意地说着只是“随口问问”，而后毫不留情地嘲笑起他“总是板着张脸，初吻恐怕这辈子都送不出去”。

眼前的人笑得东倒西歪，蓝忘机便一言不发地任他笑。他想，如果不是因为遇见这个人，大抵真的会一辈子都送不出去吧。

神色间却是缓和了不少。待魏无羡笑够了，他又问道：“你呢。”

“我？那自然是身经百战了！”魏无羡一挑眉，不假思索地道。

“……”

——原来这样不放在心上的原因，是“身经百战”啊。

蓝忘机刚刚才缓和些许的面色立马又蒙上了一层寒霜，咬了咬牙关，将一份失落默默吞咽下去。

这时，魏无羡忽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道：“嘘！”说着便将他拉到了一片灌木丛后。

蓝忘机一下子没能回过神来，就这样被拉着一起蹲了下来，直到魏无羡手心的温度透过并不厚实的衣料传到他手腕上。

蓝忘机低头看了看魏无羡依旧抓在他手腕上的手，神使鬼差地没有挣开，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便看到一白一紫两个身影缓缓从碧云之下走出——是金子轩和江厌离。

魏无羡与金子轩不对付这一点，蓝忘机一直是知道的，侧首看了一眼魏无羡，果然神色十分不屑。他低声问道：“你和金子轩有何过节。”

魏无羡哼了一声，却没有跟他解释，只是将食指抵在唇上作噤声状。蓝忘机的视线在他的唇上停留片刻，终于舍得移开，望向灌木外的两个人。

马上他便注意到金子轩的不对劲——没话找话，同手同脚。他在紧张，很紧张。

这和他跟魏无羡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的感觉很像——总想说点什么把对方留下，却不知道说什么能打动对方。最终只好尴尬地沉默下来。

但是金子轩和蓝忘机毕竟是不同的人，蓝忘机一贯不善于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在面上，而金子轩则是只要稍有不悦，语气都变得不客气起来。看到江厌离一人转身离去，他冷冷地站了一会儿，忽然道：“站住！”却见得江厌离并不停下，当即追上去要抓她的手。

尚未看到后续如何，蓝忘机便觉手腕上一轻，眼前黑影一闪，魏无羡已然冲出去推了金子轩一掌，挡在江厌离身前。

“……”蓝忘机独自蹲在灌木丛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却见得金子轩挥剑向魏无羡劈去，当即眉峰一凛，避尘剑应召而出，直挟着金子轩的剑芒直冲云霄。

既已出手，蓝忘机索性现了身，收了避尘，站在了三人中间，保持了沉默。

两人的剑气很快引来了一大批人，为首的金子勋显然是早就看魏无羡不顺眼，两三句话的功夫，几人间便戾气横生。

蓝忘机对他们争吵的内容并无兴趣，只一直将魏无羡半个身子挡在身后，一手压在腰间的佩剑上，提防着有人再发难。

——说起来魏无羡怎么又没有带剑在身上？难不成这修了鬼道之后，仅凭一管黑笛操纵邪物便可上天入地，自此无需再使剑了？

正兀自不解，空中闪过金光阵阵，却是来了以金夫人为首的第二批人。

金夫人惯是疼爱江厌离的，视线在各人身上转了一遭，立马猜到大抵是金子轩这别扭脾气又平添了误会，当即毫不客气地数落起自家儿子来。

长辈在场，蓝忘机不便再横在几人中间，只得往一旁退了几步。忽地听到金子勋冷笑着骂道：“魏无羡，三成猎物都叫你一个人占了，是不是觉得很得意啊？”

蓝忘机一愣，侧首道：“三成猎物？”

立马有人迫不及待地给他解释道：“含光君，你还不知道吧？方才我们在百凤山里围猎，找了半天，竟然发现，这猎场里一只凶尸怨灵都没有了！派人问了敛芳尊才知道，这些东西竟是受了笛声的操控，一个接一个自己走到云梦江氏的阵营里去自投罗网了……”

蓝忘机没有再去听后续的抱怨，而是缓缓将目光移回魏无羡身上，心中总有些不祥的预感，却自欺欺人地不愿去细想。

——是有意为之，还是失控了？

而那边的争吵正愈演愈烈，金子勋起初还只是在说魏无羡狂妄自大，到后来竟是将其所行之道论为“阴谋诡计”。

魏无羡却根本懒得理他，回头对蓝忘机道：“蓝湛，忘了说，刚才你帮我挡了那一剑，谢啦。”

蓝忘机知他此举多半还带了些故意气金子勋的念头，轻轻摇了摇头，应了一声算作是回答。却听得金子勋似是气急了，道：“云梦江氏的家教，也不过如此！”

蓝忘机心中咯噔一下，立马去看魏无羡的脸色，果然见到这人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声音森然道：“家教？”

他缓缓回过头，道：“邪魔歪道？”

上一刻还带了些少年心性故意气对方的人，此时周身氛围骤然冷了下来。

蓝忘机死死盯着他，沉声道：“魏婴。”

魏无羡却又笑了一下：“想知道我为什么不佩剑吗？告诉你们也无妨。”

他将双手负在身后，漫不经心地转回身来，一字一句道：“因为我就是要让你们知道，我即便是不用剑，单凭你们口中的‘邪魔歪道’，也能一骑绝尘，让你们全都望尘莫及。”

此句一出，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惊呆了。如此狂妄至极的话，还从没有哪个世家子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半晌，金子勋终于回过神来，大喝一声：“魏无羡！你一个家仆之子，你也太猖狂了！！！”

听到那四个字，蓝忘机目光一凝，上前两步，下意识地就要去拦魏无羡——却只是抬了抬手，便又作罢，回转过身来，站在魏无羡身侧，面色不善地看向金子勋。

魏无羡瞳孔骤缩，右手似乎就要扶上腰间的陈情了。空气中满是火药味，一触即发，忽然一人道：“阿羡！”

听到这个声音，蓝忘机心中松了口气。

而魏无羡大抵也冷静了些许，转头道：“师姐？”

江厌离将他拉到身后，先是客客气气地就添麻烦之事向金家人表达了歉意，而后话锋一转，却是要求金子勋向魏无羡道歉。

此事魏无羡除了说了几句狂妄自大的话，的确也没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倒是金子勋一行人胡搅蛮缠出言不逊，论理，是后者更应该道歉的。

蓝忘机见江厌离站出来，便也不再插手添乱，默然站在一旁等待事情解决。

可金子勋也是个心高气傲惯了的，要他向魏无羡道歉，是万万不可能的。两方正僵持不下之时，两道见光飞至，却是金光瑶与蓝曦臣来了。

蓝忘机行礼招呼道：“兄长。”

蓝曦臣奇道：“忘机，你怎么也在这里？”而后目光瞥到犹带着冷笑的魏无羡，顿时了然，拍了拍弟弟的肩，不再多问。

那边几人见金光瑶来，顿时将怒火都发泄在了他身上。

金子勋道：“整个百凤山三分之一的猎物都没了，着五千多人还猎什么东西？”此话完全是没把金光瑶当作个下人在训斥了，不可谓不失礼。蓝曦臣自然是不会放由义弟这样被斥责，开口道：“敛芳尊已在着手布置扩大猎场范围了，诸位请稍安勿躁。”

泽芜君的话毕竟是有些分量，那些个朝金光瑶胡乱发泄怒火的人顿时闭了嘴，或是一摔行当宣布退出围猎，或是三五成群地犹自发着牢骚，就此陆陆续续散去了。

原以为今日之事应当算是就此结束，却不想就在魏无羡同江厌离一起转身离开时，金子轩忽地大喊道：“江姑娘！！！”

魏无羡不知是真没听到还是不愿多理他，拉着江厌离并未停步。

金子轩又喊道：“不是的江姑娘！！！”

两人总算停下脚步回了头。

金子轩追了几步，又停下来，半晌，大吼道：“不是的江姑娘！不是我母亲！不是她的意思！不勉强，我一点都不勉强！！”

憋了片刻，他咆哮道：“是我！是我自己！是我自己想要你来的！！！”

“……”

蓝忘机莫名地觉到脸上有些发烫，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心下却生出了几分欣慰。

他看得出来，金子轩是很喜欢江厌离的，有了这番剖白，两人之间的隔阂也当能够消除了吧。

如此想着，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魏无羡，正好对方也看向了他，挥了挥手道：“蓝湛，走了啊。”

蓝忘机微一颔首，并不言语，默然凝视着他和江厌离的背影一同慢慢消失在林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起被他藏在袖子里的两朵花——一朵魏无羡掷与他的，一朵不小心从魏无羡衣襟上蹭下来的。

也不知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他能够直接告诉魏无羡自己的满腔情愫。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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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后瞎叨叨：

每次一到几乎全章时间线都与原著重合的时候就很磨人……感觉如果大篇幅全部直接搬原著显得很敷衍，可是原著又实在已经写得很详细了_(¦3」∠)_

于是就变成了强行缩句+无限脑补……

写得很乱，伙伴们见谅